我有一位认识很久的姊姊,姑且代称她JOY吧,以前我们的接触,仅限于过年过节这种应酬场合,自然也没有什么深交可言,直到四年前,她听说我怀孕了,还打算不婚生子,才私讯过来、表示她也碰上同样的状况,从此,我们成为可以互吐苦水、商量事情的妈妈密友。
JOY的孩子比我女儿小2个月,身为不婚妈妈,我们都有烦恼,但是内容差异极大,她的经济基础很好,可长辈的情绪勒索,带给她极大的精神压力,我没有这些亲属的絮絮叨叨,但却常为收入与照顾问题发愁,早就白发苍苍。
前阵子,JOY与我分享与长辈同住的困扰,说着说着,竟发现我们的原生家庭有些类似的地方,虽然不像我这样被父亲长年暴打,但JOY也受过许多来自双亲「重男轻女」的歧视或言语打击,我们一致认为,没碰过的人不明白,这些童年时期的伤痛将永远存在,并不会随着受暴者的年龄增加而递减。
但我们都同意,「孩子」是上天给予最好的疗伤礼物。
我跟JOY分享,生下女儿之前,我是一个不知道快乐为何物的人,父亲有情绪问题,我们家有好多年,是完全没跟外界往来的,从家暴目睹儿到直接受暴者,我不曾看过被「正常对待」的家人,不知道什么叫做「正常的家庭模式与态度」。
长年的封闭与自卑,让人极度悲观、认为生命随时可以中止,虽然不曾自杀过,但我每天都好辛苦、好沉重,就算逃离原生家庭,还是得面对父亲的查找跟踪,这些无法歇息的躲藏,让人好累、好累。
可是,在生下女儿以后,我看着那张红扑扑的小脸,顿时醒悟!这孩子的一切,好的、坏的、健康的、不足的,完全掌握在我手中,只有我能引领她往好的方向前进,「我的命太宝贵了,千万死不得!」现在反而希望自己身体好、精神好,活久一点最重要!
我说:「真奇怪,做了单亲,却让我们更感受到爱。」
JOY回:「而且是那种不计回报的爱!」
什么是幸福?有只小手死命牵着你不放,有对小眼会偷偷看着你睡觉,那就是幸福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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